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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8国际官网正版】汉字构形的民俗基因

来源:龙8-long8(国际)唯一官方网站  更新时间:2024-04-20 09:29:59


  【汉字与民俗】

  作者:刘志基(华东师范大学中国文字研究与应用中心教授)

  汉字具有表意特点,汉字造字的构形构形取象一般来自造字者视线所及的事物。民俗作为人们模式化的俗基生活文化,自然是汉字造字者最多的身边所见,难免在汉字构形中留下印记。构形总体来看,俗基龙8国际官网正版汉字构形中的汉字民俗基因大致可以通过形象、义符和声符所含信息来呈现。构形

  文字图形呈现民俗

汉字构形的民俗基因

图1

汉字构形的民俗基因

图2

  在隶变发生以前的古文字阶段,汉字构形是汉字通过对物象的描摹而形成的,因此,构形造字者有很大空间以图形化的俗基方式来反映其眼中的民俗现象。例如,汉字“为”字的构形甲骨文作(见图1)(见图2)等形,像“爪”(人手)牵着“象”,俗基呈现“役象以助劳”的场景。这种生产民俗的呈现,传递出如下信息:上古时代中原地区多象,生态、气候环境类似于今日南亚地区。

汉字构形的民俗基因

图3

汉字构形的民俗基因

图4

  字形中的图形式民俗,往往需要系统观察才能获悉。如“衣”的古文字构形,下部像襟袵左右掩覆之形,从造字者视角看字形正面,龙8国际官网唯一(见图3)字右掩左者为右衽,(见图4)字左掩右者为左衽。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论语·宪问》)这表明,中原华夏穿衣习俗是右衽,而异族习俗是左衽。但古文字构形“左衽”“右衽”并无确定方向,有学者就认为华夏族并不存在右衽的习俗。

  为了弄清这一问题,我们定量调查了商周金文的“衣”字形偏旁(独体很少)。结果显示,“衣”旁字形中支持“左衽”的204见,支持“右衽”者36见。这个结果貌似对华夏“右衽说”不利,但进一步系统分析却有意外发现。从书写便利来说,把“衣”的最后一笔往右下写长(即图4)是最符合自然书写习惯的,这有其他字符的旁证。比如“心”旁,商周金文下部两个斜画交接的写法共计164见,其中159见类同于“衣”的左衽写法,左画往右拽,5见类同于“衣”的龙8官网唯一入口右衽写法,右画向左拽;再如“皀”和“巳”则只有类同于“衣”字左衽的写法。对比左衽型写法与右衽型写法的比重,“心”是159比5,“皀”是127比0,“巳”是5比0,而“衣”则是204比36。“衣”的右衽写法比率大大高于其他字,这种情况很反常,可以证明有相当一些书手,即便忍受一定的书写不便,也要保持“衣”的“右衽”形态。“衣”字的“右衽”形态主要出现在春秋时期,而说出“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这句话的孔子也正生活在春秋时期,这种对应当非巧合,至少说明春秋时期的华夏民族是有“右衽”习俗的。

  义符词义关涉民俗

  随着汉字构形图像性的消退,通过文字自身意义来表义的“义符”逐渐增多,因此,民俗基因在晚出的文字中常常通过义符来呈现。这里的“义符”包括形声字的义符和会意字的表义部件。比如,始见于秦简中的“郵(邮)”字,《说文解字》将其释为“邮,境上行书舍。从邑、垂。”可见,“邮”是个会意字,那“邑”“垂”会意如何表达“境上行书舍”呢?《说文解字》:“邑,国也。”“垂,边也。”二者合起来表示国家行政区域周边的处所,也就是所谓“境上”(边远区域)的“行书舍”(传送书信的客舍)。信件物品的传送方式,是经济民俗中的重要内容,而“邮”字的构形则传递了历史上长期存在的驿站型传送方式的信息。

  民俗的义符式呈现,更多见于形声字。例如,汉字中表示颜色的字有一种奇特现象:甲骨文、金文中的颜色字很少,而且几乎没有为表颜色而专造的字,“朱”“黄”“黑”“白”的造字本义都与颜色无关,它们的颜色意义都是假借用法。但是,《说文解字》中却一下子冒出了“绿”“红”“紫”等26个以“糸”为义符的颜色字,而它们见于出土文献都不早于战国楚简或秦简。更具戏剧性的是,这些“糸”旁颜色字中的多数,如“缥”“缙”等,却又基本退出了现代社会的交际舞台。

  这种文字现象,其实与历史上服色习俗的兴衰有关。西周金文中多有周王赏赐臣下“衣”的记载,而无论爵位高低,所赐“衣”前的修饰词涉及颜色的只有一个“玄”字。“玄衣”即赤黑色的礼服。西周金文41例“玄衣”中有30例属于西周晚期,由此推知,整个西周的衣色都不具有后世区别身份地位的意义。西周以前少颜色字,当与此有关。

  《诗经·绿衣》用“绿衣黄裳”来讽刺尊卑颠倒,表明当时对衣服颜色已有尊黄贬绿的习尚。随着春秋战国时“五行”“五方”与“五色”相配等观念的兴起,以服装颜色来表明身份等级的习俗得到充分发展,这在文献中多有记载。如《礼记·玉藻》曰:“衣正色,裳间色。”孔颖达疏证:“玄是天色,故为正;纁是地色,赤黄之杂,故为间色。皇氏云:‘正谓青、赤、黄、白、黑五方正色也;不正,谓五方间色也,绿、红、碧、紫、骝黄是也。’”颜色种类细致区分的社会要求,自然会催生大量颜色字在战国秦汉时期新生。在此背景下,人们为颜色字造字时,每每想到的是服装颜色,所以才会用“糸”这种成衣原料来表义。当烦琐的服色习俗成为历史,随着对驳杂服色分辨需求的降低,大量“糸”旁颜色字又退出了历史舞台。

汉字构形的民俗基因

图5

  包含民俗基因的“义符”还有很多。如“羞”,甲骨文作(见图5),从又持羊,其中的“羊”代表美食,字形表示进献美食。“羊”作为义符蕴含饮食习俗,还见于“羡”“羑”等字。“羡”字从“㳄(涎)”从“羊”,会垂涎羊肉之意;“羑”字的本义为“进善”,上“羊”下“久”,“久”表示读音,“羊”为与善有关的义符。还有“善”“美”“義”等字也含有“羊”这个义符,也都有美善的构意。通过这些字的义符,很容易体味到传统饮食民俗对羊的特殊喜好。

  声符语源蕴含民俗

  汉字构形对造字意图的表达有时通过语源的联系来提示。语源即词语音义的来源,往往表现在汉字的声符上,而声符所示语源有些就蕴含着民俗。例如,“婚”字,从女昏声。为什么从“昏”得声?有人考证说,结婚、婚姻的“婚”之所以用“昏”作声旁,是因为古代有抢婚习俗,抢婚往往在黄昏时分,所以“婚”的音义来源于黄昏的“昏”。

汉字构形的民俗基因

图6

汉字构形的民俗基因

图7

  又如,田猎的“畋”字,其音义来源于声符“田”,甚至可以看作“田”的音义分化,而分化理据正与民俗相关。甲骨文的“田”字作(见图6)(见图7)等形,描摹了农田阡陌的形象,但并不只表示农田,更多的用法是指田猎,其中蕴含田猎与垦田一体的早期刀耕火种习俗:以焚烧林木草莽来开垦田亩,这一过程同时也在围猎禽兽,田猎完成即有田亩的呈现。所以,甲骨文“田”字之形,也是对田猎结果的一种描摹。后来,为了区别才分化出“畋”字,而现代简化字又合并到“田”,正好回归了汉字构形中的民俗表达。

  再如“堂”字,其声符“尚”也蕴含古代的居住民俗。从空间位置看,“堂”通常坐落在高出地面的台基上,位于居住单元主要建筑物的前部中央,两侧有“房”,后部有“室”。与这种空间位置相适应,“堂”一般不作寝居之用,而是举行典礼、接见宾客、议决家事等重要活动的场所。复旦大学陈剑在《金文考释四则》中认为,“从语源来说,高出地面的‘堂’应该就得义于高尚之‘尚(上)’。”

  与“堂”字相类,“房”字的声符“方”也有关乎居住民俗的语源信息。“房”以“户”为表义偏旁,“户”是单扇门的形象。在古代民居中,主要屋室设双扇的门,而次要的房间则设单扇的户,故“房”字从“户”得义,表明它在宅所中的地位是次要的。“房”的声符“方”也能显示这种次要性。“方”有旁边义,所以处于王朝周边的国家称“方国”,“在水一方”也就是“在大水之一边”。《说文解字》:“房,室在旁也。”段玉裁注:“中为正室,左右为房,所谓东房、西房也。”由此可见,传统居住民俗中“房”的特征,通过声符“方”的语源意义得到了传达。

  以上就汉字构形呈现民俗基因的方式作了示例性介绍,实际上,汉字构形作为传统民俗现象的一种载体,具有极大的包容性,可以挖掘的空间很大,能够呈现的精彩还有很多。

  《日报》(2024年04月07日 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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